25第 25 章(第3页)
萧令璋不认得此人,不知如何应对,便干脆不说话,裴便代她开口道:“吕常侍领路罢,公主体弱,吹不得风。”
“是、是。”
吕之贺忙不迭答应,在前头带路。
宫道深长,要过几道宫门,方才抵达崇德殿,这一路上,萧令璋的手都被裴凌紧紧牵着。
她看着交握的手指,忽然有些走神。
按理说,她和裴,是君臣。
她是君。
他是臣。
她的记忆里,时常会自称为“我”
或“本宫”
,而他,则会自称为“臣”
,恭敬且疏离地唤她“殿下”
。
那些零碎的记忆里,他似乎从不逾越礼节。
除了最后成婚时。
成婚时,他把她抓得就像现在这样紧。
但萧令璋不喜欢被人这样紧紧抓着,仿佛她被桎梏在了他的手掌心里,无处可逃。
从前段浔牵着她的手时,从不会这般。
段浔是温柔的、小心的,仿佛她是什么易碎的珍宝。
便是夜里,少年额汗湿着伏在她身上,呼出的炙热气息喷洒在她颊侧,也会哑声问她痛不痛。
给她梳头时,也会小心翼翼地问她力道重不重。
他从来不舍得让她受半点委屈。
这五年来,萧令璋心里唯一所承认的夫君也只有段浔。
谁能接受骤然换了个夫君?
谁能接受昨日还当自己是段浔遗孀,今日便要和另一个男人手牵着手?以前的婚事还全然不作数了?
萧令璋这一路都在强忍别扭,待到了崇德殿外,二人踏入大殿,裴当先行礼,“臣参见陛下。”
萧令璋犹豫片刻,也随之福身行礼。
成朔帝已等候了有一会儿,闻声抬眼道了声“免礼”
,目光径直望向身后的女子。
果真是她。
华阳。
她穿着身白衣,乌不加修饰,面容虽清丽秀致,却面若缟素,羸弱不堪。
明明脸还是那张脸。
但整个人都彻底不一样了。
她似是有些紧张,肩膀轻微瑟缩着,蜷长的眼睫扑簌着,只低眼望着地砖。
姿态恭敬得恰好到处,不逾距分毫。
成朔帝不由得想起裴凌所说的“失忆”
一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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